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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三家巷》

来源:   发布作者:   发布日期:2020-05-22

      欧阳山30年代参加过左联,1941年到延安。1947年出版写“解放区农村生活的长篇《高干大》。50年代以后定居广州,任华南和广东地区文学界的主要领导职务。在五六十年代,欧阳山的小说有中篇《英雄三生》、《前途似锦》和短篇《乡下奇人》、《在软席卧车里》、《金牛与美女》等。发表于60年代初的这些短篇,由于题材的新颖和写法的特别,而受到注意。这个时间他最重要的创作,是总题为“一代风流的五卷本长篇。作者说,他1942年在延安时,就有了写作长篇,来反映中国革命的来龙去脉的计划。这一设想到1957年才得以实施。第一卷《三家巷》和第二卷《苦斗》分别出版于1959年和1962年。由于文革的发生,其他各卷(《柳暗花明》、《圣地》、《万年春》),延至80年代才全部出齐。小说以周炳的生活经历来结构作品,时间贯穿自1919年到1949年的整个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。在这五卷中,《苦斗》、尤其是《三家巷》写得较为出色,其他各部,由于笔力已衰,也由于出版时时势的变化,未引起读者和评论界更多的注意。

      《三家巷》作为十七年文学中独具风貌的一部作品,其故事发生在“五四运动后和“”大革命时期的广州(有关家族历史还回叙至晚清),而《苦斗》则写到大革命失败后广州近郊震南村的农民和农场工人的生活。与《红旗谱》等长篇一样,都是有关革命起源、过程的描述(即作者所说的,表现中国革命的来龙去脉),但也有着其他小说不同的特点。他选择了对重大的历史事变的侧面描写的角度。五四运动、五卅惨案、省港罢工、中山舰事件、北伐战争等没有成为中心情节,而只是作为背景,在小说中构成特定的时代氛围。人物对革命斗争的参与,在大多数情况下,也不被设置为描述的重点(周炳参加广州起义的部分,应该说是个例外)。三家巷中几个家庭的日常生活和父辈、儿女之间复杂关系,构成故事的基本线索;因而或许也可以看做是编年史式的姻亲家族叙事 。周、陈、何三家分属不同的阶级(手工业工人、买办资产阶段和官僚地主),对时势、政治有不同的立场和反应。但他们是近邻,周陈两家既是连襟亲戚,儿女又是同学。基于人情、事理、利害等复杂纠葛的都市日常生活、家庭关系,在书中得到细致描述。另一特点是人物创造上。能留给读者较深印象的,不是那些作者并非不经意的革命者形象,而是周炳、陈文雄、陈文婷等有着性格复杂性的人物。

         这两个特色,是60年代对小说评价上的分歧点,也是小说内在结构矛盾的根源。侧重日常生活情景和亲友、恋人之间纠葛的描述,重视社会风俗和对周炳、陈文婷等的行为、感情状态的细致描写,在小说的批评者看来,是以生活风俗画冲淡了革命的气氛,粉饰了残酷激烈的阶级斗争现实。即使是为这两部小说辩护的论者,也会指出这种描述方式对反映整个阶级斗争形势和面貌带来牵制,和作家对周炳的弱点批判不够,对他与诸多女性关系的描写格调不高。这里涉及的是革命小说与旧言情小说的关系问题。从晚清到现代,革命恋爱已经是小说的基本模式之一。50年代以后,由于革命的崇高和纯洁化特征的强化,由于现代言情小说受到的摒弃,作家对这一问题处理更加谨慎。欧阳山多少离开了这种严格的局限。那种革命加恋爱的人物关系和情节类型,传统才子佳人言情小说的叙述方式和语言格调,在他小说中多有泄露、正因为如此,当时的一些批评者,便会把《三家巷》、《苦斗》的这种表现,看作是对陈旧的美学情调和气息的不健康迷恋。60年代围绕这些小说的争论,如果从小说类型层面观察,提出的正是言情小说在当代的合法性和可能性问题。《三家巷》的作者当然是要严肃地叙述,也多少明白才子佳人和他们的爱情,在现代革命小说中既不应占太多篇幅,也不具独立的性质——只有作为对革命的或正或反的证明才能存在。但情爱的纠葛可能展示的细腻、曲折,加上中国言情小说传统所提供的艺术经验,在写作中显然成为更具诱惑力的因素而让作者着迷。具体描述导致的结果,有时反而衬托所着力描写的革命的干枯和简陋。在确立表现对象、叙述方式、语言风格上的犹豫,导致了小说(尤其是《三家巷》)结构上的内在矛盾。